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描写景物的散文,,,,?

2025-05-25 18:02:06 暂无评论 262 经典美文 景物   描写   散文   写物散文

给你两篇短的,一篇长的。- -

短篇的

白色山茶花

席慕容

山茶有开了,那样洁白有美丽的花朵,开了满树。

每次,我都不能无视地走过一棵开花的树,那样洁白温润的花朵,从青绿的小芽儿开始,到越来越饱满,到慢慢的绽放;从半圆,到将圆到满圆。

花开的时候,你如果肯仔细的去端详,你就能明白它所说的每一句话。就因为每一朵花只能开一次。所以,它就极为小心地绝不错一步,满树的花,就没有一朵开错了的,它们是那样慎重和认真地迎接着唯一的一次春天。

所以,我每次走过一棵开花的树,都不得不惊讶与屏息于生命的美丽。

栀子花

张晓风

有一天中午,坐在公路局的车上,忽然听到假警报,车子立刻调转方向,往一条不知我的路上疏散去了。

一刹间,仿佛真有一种战争的幻影的蓝得离奇的天空下涌现――当然,大家都确知自己是安全的,因而也就更有心情幻想自己的灾难之旅。

由于是春天,好像不知不觉间就有一种流浪的意味。季节正如大多数的文学家一样,第一季照例总是华美的浪漫主义,这突起的防空演习简直有点郊游趣味,不经任何人同意就自作主张而安排下一次郊游。

车子走到一个奇异的角落,忽然停了下来,大家下了车,没有野餐的纸盒,大家只好咀嚼山水,天光仍蓝着,蓝得每一种东西都分外透明起来。车停处有一家低檐的人家,在篱边种了好几棵复瓣的栀子花,那种柔和的白色是大桶的牛奶里勾上那么一点子蜜。在阳光的烤炙中凿出一条香味的河。

如果花香也有颜色,玫瑰花香所掘成的河川该是红色的,栀子花的花香所掘的河川该是白色的,但白色的有时候比红色更强烈、更震人。

也许由于这世界上有单瓣的栀子花,复瓣的栀子花就显得比一般的复瓣花更复瓣。像是许多叠的浪花,扑在一起,纠住了扯不开,结成一攒花――这就是栀子花的神话吧!

假的解除警报不久就拉响了,大家都上了车,车子循着该走的正路把各人送入该过的正常生活中去了,而那一树栀子花复瓣的白和复瓣的香都留在不知名的篱落间,径自白着香着。

长的:

《桐花》

席慕容

4月24日

长长的路上,我正走向一脉绵延着的山岗。不知道何处可以停留,可以向他说出这十年二十年间种种无端的忧愁。林间洁净清新,山峦守口如瓶,没有人肯告诉我那即将要来临的盛放与凋零。

4月25日

长长的路上,我正走向一脉绵延着的山岗。在最起初,仿佛仍是一场极为平常的相遇,若不是心中有着贮藏已久的盼望,也许就会错过了在风里云里已经互相传告着的,那隐隐流动的讯息。

四月的风拂过,山峦沉稳,微笑地面对着我。在他怀里,随风翻飞的是深深浅浅的草叶,一色的枝柯。

我逐渐向山峦走近,只希望能够知道他此刻的心情。有模糊的低语穿过林间,在四月的末梢,生命正酝酿着一种芳醇的变化,一种未能完全预知的骚动。

5月8日

在低低的呼唤声传过之后,整个世界就覆盖在雪白的花荫下了。

丽日当空,群山绵延,簇簇的白色花朵象一条流动的江河。仿佛世间所有的生命都应约前来,在这刹那里,在透明如醇蜜的阳光下,同时欢呼,同时飞旋,同时幻化成无数游离浮动的光点。

这样的一个开满了白花的下午,总觉得似曾相识,总觉得是一场可以放进任何一种时空里的聚合。可以放进诗经,可以放进楚辞,可以放进古典主义也同时可以放进后期印象派的笔端――在人类任何一段美丽的记载里,都应该有过这样的一个下午,这样的一季初夏。

总有这样的初夏,总有当空丽日,树丛高处是怒放的白花。总有穿着红衣的女子姗姗走过青绿的田间,微风带起她的衣裙和发梢,田野间种着新茶,开着蓼花,长着细细的酢浆草。

雪白的花荫与曲折的小径在诗里画里反复出现,所有的光影与所有的悲欢在前人枕边也分明梦见,今日为我盛开的花朵不知道是哪一个秋天里落下的种子?一生中所坚持的爱,难道早在千年前就已是书里写完了的故事?

五月的山峦终于动容,将我无限温柔地拥入怀中,我所渴盼的时刻终于来临,却发现,在他怀里,在幽深的林间,桐花一面盛开如锦,一面不停纷纷飘落。

5月11日

难道生命在片刻欢聚之后真的只能剩下离散与凋零?

在转身的那一刹那,桐花正不断不断地落下。我心中紧紧系着的结扣慢慢松开,山峦就在我身旁,依着海潮依着月光,我俯首轻声向他道谢,感谢他给过我的每一个丽日与静夜。由此前去,只记得雪白的花荫下,有一条不容你走到尽头的小路,有这世间一切迟来的,却又偏要急急落幕的幸福。

5月15日

桐花落尽,林中却仍留有花落时轻柔的声音。走回到长长的路上,不知道要向谁印证这一种乍喜乍悲的忧伤。

周遭无限沉寂的冷漠,每一棵树木都退回到原来的角落。我回首依依向他注视,高峰已过,再走下去,就该是那苍苍茫茫,无牵也无挂的平路了吧?山峦静默无语,不肯再回答我,在逐渐加深的暮色里,仿佛已忘记了花开时这山间曾有过怎样幼稚堪怜的激情。

我只好归来静待时光逝去,希望能象他一样也把这一切都逐渐忘记。可是,为什么,在漆黑的长夜里,仍听见无人的林间有桐花纷纷飘落的声音?为什么?繁花落尽,我心中仍留有花落的声音。

繁花落尽,我心中仍留有花落的声音,一朵、一朵,在无人的山间轻轻飘落。

――84年初夏结绳记事

遇花遇梦遇旧人

彭艺林

一路遇见岩桂在开花,建兰在开花。

黄色的,红色的,顶着季节的寒露悠悠绽放。

一如意气风发的青春年少,冲锋陷阵,无畏先锋。

其实我并不是一个迷恋花的人,

对那些开在山野溪涧的花儿,只觉芬芳,却全然叫不出名字。

很多时候,走马观花,周身即氤氤氲氲,心态恍惚。

最挚爱的,抑或说,最能激荡起心灵波纹的,

依然是玫瑰,那种山盟海誓与地久天长,和诗人的情怀无关;

曾经留意蓝色妖姬,道格拉斯,戴安娜。

曾经为她们转山绕水,此刻故地重游却无边际的茫然。

我想不出留下的理由,或许不过是东流逝水尽,叶落归残霞。

阴沉沉的气候伴随淅沥沥的小雨,点点滴滴润到心田。

我像阿甘一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,沉静地思考,并且和陌生人闲聊,

我问他们生活和巧克力的关系,总会有一个答案将我闪电般触痛。

然后我反过来安慰自己,自言自语,我明白我有两个自己。

妈妈说,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,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。

我说,我不想尝试巧克力,我喜欢山楂片和口香糖。

朋友说得对,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在意,

所以在长椅上孤独等待吧,下一个陌生人是戈多吗。

时而会收到三三两两的短信,号码陌生,可能就是多年的旧人,记不清名字。

“在路过而不进城的人眼里,城市是一种模样;在困守于城里而不出来的人眼里,她又是另一种模样;

人们初次抵达的时候,城市是一种模样,而永远离别的时候,她又是另一种模样。每个城市都该有自己的名字;

也许我已经用其他名字讲过伊莱那;也许我讲过的那些城市都只是伊莱那。”

深夜我时常自我告诫:我希望优雅淡泊,宠辱不惊,做行路僧人,过极简生活。

可是,我却时常忧伤,时常聒噪,为鸡零狗碎独怆然而涕下。

作为人,最凶恶的敌人是不是就是自己?

非要等到杯盘狼藉,昏天黑地,才能感知此身飘零?

那些无可无不可的欲念,就如同沙子和清水,流过指缝。

纯粹生活,是松开手,让拳头里的沙子散落土壤,清水流回河川。

少牵挂,少觊觎,少纠缠是是非非……

翻来覆去,到凌晨时分才混混沌沌地睡着。

梦里,她早已白发苍苍,迎着白色的雪霜,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裙。

而我站在黑暗的窗台,窗帘是黑色的,长发也是黑色的,眼神游荡失所。

梦到她对我絮絮叨叨却一字都听不清,梦见她走进屋子将灯盏打开。

梦到一屋子曾经失散的朋友,手捧着花花绿绿的糖果。

用温热的手臂环绕着我的腰,还是熟悉的姿势,只是我无法回应。

外面的凉风徐徐吹进窗台,那是玫瑰的花香。

梦到她的肌肤,香肌玉体,伤痕点缀。

梦到她不再喜欢吃家常豆腐。

梦到她说,给我寄一封信,就在蝴蝶山庄。

梦到她修道终南山,行到水穷处,坐看云起时。

无可奈何花落去,似曾相识燕归来。

在梦里,我知道自己一直在做梦,只是不愿醒来。

此情此景不知何时才会重现。

午夜梦回,泪流满面,起身去浇楼上的花朵,

忽然看见邻居房间的灯也亮了,有斑驳身影若近若远。

佛经曰:复次普广,若未来世,有男子、女人,久处床枕,求生求死,了不可得。

或夜梦恶鬼,乃及家亲,或游险道,或多魇寐,共鬼神游。

日月岁深,转复恶咧薪锌啵移嗖焕终摺

此皆是业道论对,未定轻重,或难舍寿,或不得愈。

男女俗眼,不辨是事。但当对诸佛菩萨像前,高声转读此经一遍。

是人命终之后,宿殃重罪,至于五无间罪,永得解脱;所受生处,常知宿命。

作家彭艺林的景物散文,希望对你有帮助。